[伉俪]KISS ME 9
9.
段宜恩还没来得及把电话拨出去，就看见林在范推门进来。
果然是正经上班族了，生活过得滋润些了，动不动就过来蹭酒了。
这样也好，重要的事当面说总比在电话里强。
“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，你想先听哪个？”
“坏的吧。”林在范在段宜恩身边坐下，点了一杯威士忌。
“不行，你得先听好的。你上次让我帮你找的人，已经找到了。”
林在范一听这话，心里一咯噔：“是谁？”
“接下来是坏消息，”段宜恩抢过他手里的酒杯，推到一边，“那个女人已经去世十几年了，她儿子也就是你弟，叫金有谦，现在跟着舅舅一起生活。重点是，他舅舅叫朴珍荣。”
崔荣宰的反应倒是比当事人还大：“同名？还是...不过我倒是记得珍荣哥好像是说过自己有个外甥来着...不会吧？”
“就是那个朴珍荣，千真万确。他前几年帮一个团伙走私，那团伙的头儿查过他的底细。我拜托帮忙找人的那位，以前和这个组织也有点关系，所以早就知道有朴珍荣这个人。本来也根本没在意过，后来听我说了这件事，就怀疑到朴珍荣身上。查了几天，没想到他小外甥真是你弟。”段宜恩说了这么多，而身边的人却没什么反应，“林在范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淡定？”
“我早有准备，前两天就察觉了，可能有谦就是我弟。”林在范表面看似平静，但真实地听到段宜恩说出这件事，还是心有余悸。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？工地事故的事他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那这次呢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每次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，大哥你到底知道什么？”
“Mark，我现在可能只能当成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样子，继续和珍荣有谦一起生活。因为我现在有私心了，我的确喜欢珍荣，所以我想努力一次。我想以后再慢慢找机会向珍荣坦白，但不是现在。”
段宜恩本还想说些什么，却被金玄珠打来的电话打断。本来他就足够烦恼了，听了电话里的内容，脸色变得更加难看。自己还真是责任重大，一边要为林在范做心理疏导，一边还要做金玄珠的最佳gay蜜。
他草草说了几句，便挂了电话，把矛头指向林在范：“你妈跟玄珠父母好像谈得不错的样子，你俩的事儿估计八九不离十了。你不是说要跟你妈出柜吗，打算拖到什么时候啊。你自己是有私心了，但别妨碍我姐妹自由恋爱啊。”
等了半天林在范也没接话，段宜恩接着说：“关于珍荣，你想搏一把就去吧，这种事儿我劝了你也不听。至于结婚，我知道你为难。你要是真没法说出口，反正也是因为债务你妈才希望你们结婚，钱的事儿，我能出多少出多少。我知道你不爱听我说这种话，但你要是真的拿我当朋友，你就别怕麻烦我。”
“放心吧，我会趁早和我妈说清楚的。”
林在范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，继续和朴珍荣金有谦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。所有的都还是一如既往，变得只有林在范的心。
对朴珍荣的野心。
他每晚都要在金有谦入睡之后和朴珍荣聊到深夜，然后顺势让打算直接躺在沙发上的朴珍荣去房间的床上睡。时间久了，两个人都睡到屋子里，一个在床上睡，一个在床下打地铺。
做饭的时候，也不再全然按照金有谦的胃口，时常选择朴珍荣喜欢的菜色。小孩偶尔发出不满的声音，他也只用对身体好的借口盖过去。
朴珍荣出门工作的时候，林在范必然是嫉妒的。他甚至有时候会希望家里没有破产，这样就能帮助朴珍荣解决钱的问题。可下一秒又马上把想法抛到脑后，如果一切真的按部就班，那自己便没有遇见朴珍荣的机会。
林在范所有的小心思，并非是出于对朴珍荣的期待。
或许是因为从小的生活环境，在他26年的人生里从来没见过像朴珍荣这样的人。不管自己的生活如何苦痛，也不想要把沮丧暴露给谁。即使世界已经满目疮痍，也要找个裂缝去迎接太阳。
他没想过能和朴珍荣有什么结果，但是他的确希望时间能走的慢一点，起码要让自己在朴珍荣身边呆得久一点。
在下班回家的路上，林在范顺便在沿街的小超市里买了一支雪糕，准备关上冰柜的门时又多拿了几支准备屯在家里。原本挑着最便宜的买，想到金有谦喜欢的口味，又换了几支贵的。
六月初期的时候夏天就算是彻底来了，和朴珍荣也已经度过整个春天了。
林在范咬着雪糕，发现流浪猫的碗里被撒上了猫粮。走到楼下时才发现，喂猫的人原来是朴珍荣。
几只猫围着小碗伸舌头，舔着碗里盛的牛奶，朴珍荣就蹲在旁边注视着。
流浪猫不喜欢亲近人，自己也花了一段时间才得以靠近。但朴珍荣却没有这样的烦恼，看他的样子好像已经融入了它们之间，也像只小猫似的。
果然是朴珍荣身上的洗衣液香味把小家伙们吸引来的。
“珍荣啊。”
朴珍荣听见林在范的声音便站起身：“回来了。”说着，边在林在范递过来的口袋里挑了一只雪糕剥开包装袋。
“怎么跑出来喂猫了？”
“你最近不是忙吗，要是连我都不出来给它们拿些吃的，估计都要饿死了。”
“今天没工作？”
“嗯，原本今天陪玄珠姐来着，还没一会儿呢，就被家里电话叫回家了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还不是因为和你的事儿，她爸说什么马上就是要结婚的人了还在外面混。”朴珍荣撇撇嘴表示不满，咬了一口雪糕含糊不清地嘀咕，“你不是早就想好要说清楚不结婚的吗，怎么现在人家长辈越来越当回事儿了。”
“出柜这件事哪有想的那么简单，现在我妈只剩我了，我得好好措辞啊。”
“那就不能用别的借口？你如果不坦白这件事，就一定要回去结婚？”原本朴珍荣只是想调侃他几句罢了，但说到这里时自己也被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。
林在范又怎么会听不出来，表面看着平静，心里却在偷笑。他带着点调戏的口吻问朴珍荣：“怎么，舍不得我回去结婚？”
“你走了没人做饭。”朴珍荣回避林在范的眼睛，“赶紧回家，雪糕都要化了。”
这些日子以来，林在范对自己的关怀无微不至，虽说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人，但最近的频率明显增高。朴珍荣再怎么没谈过恋爱，再怎么不知道如何爱人，但不会连这点意识都不至于没有。
不是都说，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。
朴珍荣又不是傻子，林在范的举措，他就算不是十分清楚，但也能看明白七八分。明明心思放在自己这边，但又不解决那边的麻烦，这究竟算怎么回事。
可是朴珍荣又没有立场去干涉林在范的决定，毕竟他不是林在范的谁，他也不懂自己对林在范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。
看似是与王嘉尔的相处不同，也不像是对金玄珠那样依赖。但这只能说明林在范对于自己是完全不同的存在，和自己对于林在范的存在相比来讲，相差的不只是一星半点。
朴珍荣知道，自己的不反感不能完全代表就一定是喜欢。他还要时间看清自己，他不想草率地和林在范挑明，自己如何他并不在乎，可他不想浪费林在范的付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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